南極小蝦慢慢游 & 娘炮Porsche 964

其實我想追求的只不過就是"正常運作"而已.

長期的困頓與挫折會磨耗人的理想,會讓人慢慢接受"我想,就這樣了吧..."的偏安想法.如果您曾仔細看過我部落格中紀錄並解決的問題,猜想大多數正常人類應該早就放棄了...就算沒放棄,基本上也就接受"所有功能正常"的假象,然後睜隻眼閉隻眼地與那些細微但不明顯的問題相處下去.但我是將自己的車當作一個練習題,就像處理人生與事業上遇到的挑戰一樣,我相信只要努力不懈,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可以取得好結果.何況我心知肚明,在逐步解決了此車所有的重大宿疾後,最後終究要面對並動手處理溫控的問題.

964與993的溫控系統有相當大程度的相似性,而全球熱愛氣冷保時捷的人對此系統無不望之卻步.它複雜的原因我不再重複,總之就是它將原本可以分開控制的系統全部統合到一個中樞,而這個中樞受限於當時的科技所以不見得很聰明...所以,不僅發生問題時不易用電腦檢測的方式查找,更甚者,當它出現問題時的反饋行為常讓車主與技師人分辨不出該現象到底是正常,老化,偏誤,異常,或是毀損.也正因如此,不管你去問所謂的名店專家或是國內外網路上的保時捷高手,針對同一個問題或現象大家總是莫衷一是,對問題核心的指向更常是南轅北轍.最有趣的例子之一是幾年前有一家名店總愛對遇到空調問題的964/993車主賣一個價值16萬的Total Solution.然而等埋單了後,許多車主發現依然有風量段數異常,冷度有些不足,甚或是各種風扇轉不停而搞掛電池的問題.這時老闆最常說的就是"964本來就是這樣...不信你去查國外網路論壇..."沒錯,國外的鄉民婉君其實也不見得高明到哪去,於是久而久之,以鵝傳鵝(HxNx),最後大家就覺得這一切"應該都算是正常".

嚴格來說,氣冷911引擎汽門蓋與鏈條蓋滲油並不是多了不起的大事,而且事實上我的車在2007年9月20日重建完成後三個星期就發現開始滲油,下面這張圖是我在同年12月17日去作底盤定位檢查時所紀錄的照片.照片中的右側其實就已經有相當明顯的滲油了.當時真的是氣急敗壞,畢竟才剛整理完開不到1000公里竟然就漏成這樣.後來經當時為我重建的商家儘量清理並仔細檢查調整汽門蓋螺絲的平衡後有所改善,但還是有些微的滲油.而這次2014年八月起的滲油狀況比之前更加明顯,也因此才引起我的注意.

汽門蓋與鏈條蓋滲油,如果先排除組裝不良的問題,那麼問題簡單說就是因為過熱造成蓋板組件變形或是墊片硬化所致.而單就NA引擎來說,過熱又可粗分為行進間引擎過熱與熄火後過熱.前者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懂,但後者就奇怪了...為何引擎都熄火了還會過熱?主要就是氣冷911的有一個熱氣交換盒來提供暖氣(也就是照片中那兩大組像大腸的東西).而它運用就是用排氣管頭段的熱.可想而知,因為這個交換盒包覆著超高溫火紅的排氣頭段,它本身也一定非常熱.在行進間有冷空氣流動就沒什麼問題,一旦停等慢行或熄火時,那兩套大肥腸反而變成超級烤肉爐,用超高的溫度一直烤著在其正上方的引擎汽門蓋...簡單說,如果這兩支大肥腸中的熱度散不了,那麼引擎蓋板或本體滲油只是遲早的事了.也因此有許多964或993車主直接將這種熱交換盒閹割掉,不僅可以讓引擎更涼爽而不漏油,重量也可以大幅減輕而增加性能表現(如下圖993的改裝).不過話說回來,空調中的暖氣功能就沒了.

寫在前面:

回顧7年來對964的維護,其實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繞路,而繞路的最大原因是我身為車主對964的知識不足...而且更不幸的是,絕大多數的廠家與技師恐怕也沒興趣鑽研它.於是就是一直修一直換,而且永遠都無法維修到完好的境地.錢浪費了令人心痛,但更悲哀的是熱情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慢慢被削滅怠盡...這也就是為何不管國內外大多數的氣冷保時捷車主對愛車問題的態度要不就是擺爛當作沒看到(或自我催眠"964本來就是這樣"),要不就是趁價格不錯賣給下一個呆瓜的原因.我的個性比較奇特...像鱉...一旦咬住就不放,不管多久都不鬆口.

這輛964剛到我手上時,老實說我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車體結構,也因此只能仔細確認車體沒有任何精彩故事,但除此之外,基本上我也只能人家說什麼我作什麼,像死魚般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不再多說,從所謂的過熱,掉轉,車後軸震動,失速,以及最後的定頻異音...每一個問題都花了非常多金錢(這麼說吧,就過熱與掉轉這兩樣就可以買一輛國產中小型新車;震動,失速,以及定頻異音這三項也夠買一輛新的黃牌重機).花錢是一回事,但最痛的是事後證明大多數都是修錯了(我年紀大了,不想再指控什麼欺暪詐騙的問題.)就簡單舉兩個例:1.夏天極熱怠速時油壓燈偶爾亮起,於是花數十萬作了全引擎重建.結果長大後才知道這種狀況根本是正常的而且早已寫在車主手冊中;2.車後軸出現不正常震動時被換掉了A50變速箱中的原廠扭力轉換器(Torque Converter,俗名碗公),這也是我最心痛的事之一,且最後才知道竟然是此問題發生前幾天,引擎重建完成後回裝時排氣管沒固定好才造成那恐怖的震動.只能說Porsche 964原本車口就不是那麼多,維修廠家不夠深入瞭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最該死的是自己又不夠努力研究,所以最後就是一件又一件悲慘的故事.

簡單註記一下,前面兩篇關於發電機皮帶感應器的維修紀錄顯然有錯誤.

發電機皮帶警告燈(一)

發電機皮帶警告燈(二)

不管是前面提到的前電信公司總經理或是前保時捷修配名廠的總技師...這兩位核心人物都是我心目中敬重且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兩者離開公司的過程一樣的慘烈,但後續對原本公司產生的衝撃與影響卻大不相同.

其實只要靜心一想就知道,大型企業產生價值的機制靠的是一大群人,運用其關係與能力,連續而綿密的交叉合作推進而成.它的成功與失敗鮮少是單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就產生決定性的影響.就算是貴為總經理,只要董事會不願再支持你的決定,也不想再充份賦權予你,不管你過去如何嘔心瀝血,戰功顯赫,就算用盡所有的霸氣果決來彰顯自己的重要性,在大老闆眼中其實都沒有意義.你進一個公司的身份是雇員,不會因為職稱改變就有所差異...你了不起就是管多一點人的資深雇員罷了.老實說,就算你的老闆真的讓你入股或是給你乾股而讓你成為"股東",千萬不要以為自己的地位獲得升級而動輒想要跟老闆喊牌叫陣或稱兄道弟.此時,假定你自己或是身旁的擁護者錯認自己所處的地位而忘情放肆叫囂,那麼大老闆肯定會開始在暗中準備出手...正所謂堂皇加冕日,血濺五步時.(我這位電信界的前老闆兼恩人所面臨的正是這種最不堪的境遇.他是個自持謹慎的人,所以我相信他非常可能是被他身旁的"禁衛軍"給害了.)

但中小企業就不是如此.因為規模及結構有緊湊而精簡的特性,其價值鏈網絡通常非常專一而單純,人員與技能的可替代性非常低,常常只因其中一個重要環節遺落或失能,整個公司就可能立即出問題,甚至在短短幾個月內垮掉.

在前不久提到想要將964的總溫控系統作一次完整的處理時(http://taiwanman99.pixnet.net/blog/post/381916748)曾提到去一家對冷氣據說是相當在行的店家試試看.其實我並非陌生客,因為之前就曾陪同車友前往過,再加上自我介紹的過程中抬出了一位高手社長車友介紹的派頭,店家自然就把我當熟客般招呼.

聊著聊著我問年紀較大的"老"老闆,為何要關掉原本市中心的場地不作而搬到這裡?他巨細靡遺地說了一段(從他的觀點而言)學徒叛變記.簡單說就是從年輕時一路拉拔培養的師傅,也是後來的股東,卻在近年開始計較起一些金錢安排的問題,幾經協調溝通不成,一氣之下決定將店收起來不作了.從他慷慨激昂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多麼憤恨不甘,至於實際發生了什麼事,那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我並不想深入去瞭解.接著聊到高手社長與我都開這種老嗑嗑的保時捷時,他隨口問了我的車都是誰在修的...我心中非常清楚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台中保時捷第一名店的冷氣與機電後勤廠,彼此關係相當緊密.於是我的回答自然就比較保留些."我原本也都是在跟你們配合的XX那裡修,原本都是廠長F負責照顧我的車,後來我搬到比較遠的地方後就少去了...現在倒是沒固定在哪裡修"...這麼回答的原因其實是想要保持中立平和的氣氛,因為修車界這麼小,彼此互踩盤子的機會是很大的.

冷不防的,"老"老闆冒出了一句"那個阿F離開了,你知道嗎...?"

今年真的是非常特別的一年,災難頻傳之外,有非常多重大而令人驚奇的人事異動.

先是發生在年初一位年輕時的老同事(也是年少時曾提攜過我的前主管)離開了某家主流電信公司總經理的位子而轉投另外一家近年在國內公共名聲不是很好的新進4G業者.當時就許多業界友人提及有人在放話說只要某人離開,台x大肯定完蛋,蔡家大董與二董恐怕會緊張到趖屎,而這家強大的電信業界二把手恐怕自此江河日下,永遠無法再恢復一路從太平洋電信以來的霸氣...

而就這麼巧,最近在中部地區的保時捷維修界也發生了一件相當重大的改變.原本台中最知名的保時捷名店最重要靈魂人物(相熟的車友都戲稱他為廠長)離開服務了數十年的老東家自行創業.故事的主人翁正巧就是我的好友與保時捷知識及技術上的顧問與導師,我在年初時確實偶爾聽到他在抱怨好累,快撐不下去云云,但老實說這幾年來他一直都是這麼說,狼來了久了我也就麻痺了,也沒真當一回事...沒想到突然就這麼發生了.同樣的,也有好多車友都跟我偷偷說...這下子原本那家生意興隆的保時捷名店恐怕日子也不多了...

感應器當然重要,近代車輛裡的感應器數量越來越多也更形複雜.964剛巧趕上電腦與積體電路開始往前躍進的時代,車上的電子偵測與控制系統的繁複程度比起前代車種恐怕不止百倍.然而二十多年的光陰過去,在自然與人為的摧殘下,這些綿密的系統或組件也都會開始逐漸崩壞,各種難以想像的問題竟然也會開始浮現在保時捷這種號稱堅實耐用的車種上.

來看看下圖中我車上的發電機皮帶感應器.先別管感應器本體的構型與原理是什麼,單單這樣往下看,我相信大多數的人都可以看出圖中有兩個非常明顯的問題.一者是皮帶的表面有明顯而嚴重的磨損(其實部份已見紗了);再者,與皮帶接觸的導輪也出現一道不正常的溝槽.

這是一篇紀錄而不是維修程序或建議,請觀賞車友千萬不要試圖模仿,以免發生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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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車,特別是老式的保時捷對於儀錶功能與邏輯的設計非常重視而堅持.倒不是說德國人就什麼都對或一定比較高明,但一般來說,用不著的絕對不會存在,而只要有設計進來的一定有用.警示機制的設計更是如此.單就964與993而言,這些警示系統還被細分成下方照片中的三大類...用白話文來說,它們分別是a."不立即處理會死人的",b."命夠硬可以拖一下的",以及c."有空最好去弄一弄的".而且針對這三種也有各自不同的警告方法.

原本今天想要紀錄今天與車友們一趟快樂的苗栗山路MR與RR的追戰,但因為真的累壞了,所以先紀錄一件讓我有些驚嚇的小事.

下午跑完回到家後正升起車門玻璃準備下車時,突然看到玻璃與水切之間似乎竄出了兩隻食指長度的黑蟲.嚇得我連滾帶爬地衝出車外.倒退好幾步後還是鼓起勇氣拿手電筒看個究竟...老實說我也不知這叫什麼,但仔細看它的結構,基本上就是膠條上黏有一層絨,相信應是原本車窗內的某種用來刮除粉塵泥土,避免塵土刮損車窗玻璃,甚至進一步損壞電動窗內馬達與機構的膠條類的東西.